鲸

巴黎之春
＊仏英
＊联文
＊未完慢慢来 @缄默

关键词——黑狗，躁动的情欲，春天，狩猎冬熊

#仏英
#德占时期

“听着，”亚瑟柯克兰凑近他，像是要讲什么秘密，“我得回去。”

弗朗西斯出生在巴黎，一直在巴黎待到24岁，那年亚瑟柯克兰从英国来，法语都说不利索。他说他在美国出生，迫不得已的早产。“那年春天没人觉得我要活下来······”弗朗西斯听着，盯着他的眼睛看，插嘴说：“法国的春天倒是很好。”他停止了叙述，撑着枕头扬起头，“我总觉得春天不尽人意······”

亚瑟柯克兰裹紧了自己，他在脖子上缠了一条围巾，双手揣在衣袋里，沉默地走过一个通道入口，弗朗西斯看着他，问：“你说回去是什么意思？”他看了看四周，没有什么人，天色还很亮。他叹了口气：“回英国去。”

巴黎的冬天显得很难熬。街上冷冷清清的，店铺开门又太早，在街上大张店门，店主坐在里面抽烟。偶尔有人走过，也是行色匆匆地夹着一摞东西。在这样的日子，亚瑟不会回自己的房间，他告诉门房他要离开，去附近的郊区度假。然后去敲弗朗西斯的门，他有一栋父母留的小房子，在街角，护栏里围住光秃秃的枝干。他要拉他进来，把门关上后亲他的脸，亚瑟总是问他：“为什么不种玫瑰？”在他蹭着他的头发时，他低笑着发问，“我种不活他们······”他讲，伸手摘他的围巾，让他贴上来回吻。那时还很早，有漫长的夏天，窗外却响着熄灯铃，他们说的十点就像是白夜里的骗局，弗朗西斯不谈，他也不讲。

冬天是这么难熬，他想不到该怎么度过。最近亚瑟柯克兰收到了他母亲的来信，说明她要死了。

他和弗朗西斯在路口分手，他向他挥了挥手，作为道别。

过了几天，门房告诉他有人来找他。弗朗西斯一级一级地向上走，门房在门口偷偷瞄着，一只手搭在门框上。他没有进来，就倚在墙边，他揣着一瓶酒，似乎是在这条街尾上的饭店取的，他说：“既然你要走······你什么时候走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
他皱了皱眉，又试图舒展。“待到春天再走吧。”亚瑟被他这种小孩子的挽留逗笑了，他问：“为什么？”他把那瓶酒拿出来，递给他，“不如我们去猎熊。”

亚瑟柯克兰总是可以回想很多事情，他当时说这句话的神情，动作，那瓶味道很烂的酒。弗朗西斯不做没有保证的承诺。他当时的表情就像是非常认真。亚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，只是结果了那瓶酒，说：“好。”

他的哥哥很喜欢打猎有时候他会把猎回来的狐狸做成标本，或者只是留着皮毛铺在壁炉边。但他从来没有猎过熊。他可以想到熊在树林里穿行，迟缓地抖动它的毛发，踩在树枝上脆响。

弗朗西斯真的在规划去猎一头熊。他说我们可以去北边的地方，那里的树林里可以轻松地逮到一头熊。他说时扬起手臂，在空旷的路上指点，“我们可以爬到树上，拿猎枪射穿他们的皮毛。”他说到了那里猎枪不难拿到。

他们回弗朗西斯的屋子，在壁炉旁边做爱，他那时想着去猎一头熊，好像是很不可能的事。外面又在响着铃声，有时街上还会有人巡逻，穿着长风衣，在街上踱来踱去。他只是抱着对方，让他使劲。

在巴黎过冬真的很难。他们有时贴得很紧地一起走在街上，看黑衣警察盘查过路的人，要他们拿出身份证明来。弗朗西斯没有讲之前是个什么样子，他只是沉默着走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