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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米英】说,我亲爱的知更鸟

说,我亲爱的知更鸟

*米英
*小鬼们!
*给 @挞。
(一不小心删了……)

阿尔弗雷德揪紧了桌布,餐盘里是没有动过的蔬菜,沙拉汁浇在上面使得这一整盘更像廉价旅馆里的特色菜。我是不会吃的。他想,思考着逃避老师监督的办法,我可以……

“阿尔弗雷德。”真是……糟糕。她用手指敲敲桌子,在桌布上都清脆有声,肉乎乎的肉被指节环住,手链随着她一起颤动。“我想我今天不太舒服……”阿尔弗雷德开始撒谎,编些发生过的事情,看向“盯梢”的这位女士时还可以不露破绽。她似乎思考了一秒,在她又一次确认了阿尔弗雷德的名牌后,伸手贴上他的额头,又皱眉询问:“你没胃口?”“是的,女士。”阿尔弗雷德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,一只手在口袋边上摸索,等到她说:“好吧。”一边拍拍小男孩的肩膀。“跟我去看看道格医生在不在。”

长廊,柱子,他一一根一根地数,晃动手指,他不用担心的事情之一是道格医生会让他待在床上,不管是胃疼,肚子疼,食欲不振都有一个办法解决。医务室的白色总是显得惨淡,洗过了的床单皱巴巴地贴着床板,上面是肥皂的味道,化不开一样萦绕整个房间。阿尔弗雷德没在这里拿过创可贴,而是将蝴蝶形的胶带贴在鼻子上,道格医生解释说这个可以固定。医务室,字母排列整齐,像老师展示的作业本,就像一个字一个字地写的似的……他当时嘀咕,看着老师的嘴开开合合,“而英雄不会做这样的事。他们大多不按规矩办事。”教师领着他向前,一只手有点推搡的意味,按住他的后背使力。

阿尔弗雷德尽力想显得自己虚弱,埋下头看那些砖块。房间里也是这样,正方形都长得一模一样。节点数不过来,1,2,3,4……一只亮闪闪的皮鞋。

他抬头,白色就大喇喇地卡在了视线里,道格医生背对他们正在忙活,白色的大褂太过刺眼。我也不喜欢白色。吸引视线的那只鞋就留在地上,另一只真正的属于坐在床沿上的亚瑟柯克兰。

“道格,”她捏了捏阿尔弗雷德的肩膀,“这孩子没啥胃口。”“你看看他是不是,嗯,肠子……”她说不清楚,就支支吾吾地说了些什么,医生没有转身,仅仅挥了挥手当打招呼,“那么,你坐下吧。”她也不耐烦地抬手表示离开,踩着地板砖原路返回,她的鞋跟哒哒响,这不值得阿尔弗雷德回头看看——

他没有在镇上见过穿这样鞋子的孩子。

球鞋,上面有个盾牌的,便鞋,捆带松松散散的,靴子,毛茸茸的那种。没有这个,发亮,鞋带松散,不舍得踩在泥水里的一双鞋。

奇怪的是,他还穿了一双长过鞋的袜子。白色有竖纹,小腿很白,向上套在短裤里,紧实,贴着大腿,膝盖上面有块淤青。那里应该是温热的,他想。这样的男孩没有看向他,只是看着医生晃动的大褂发呆,毋庸置疑是一双绿眼睛。阿尔弗雷德疑惑地盯着他,像在看动画片里的新角色,疑惑不解。好像坐着的该是一只扎着领花的白猫。

“你是怎么回事?”道格蹲下来检查他的膝盖,将亚瑟柯克兰挡住,阿尔弗雷德看不到他的表情,只能听到窗外的鸟吱吱叫。他回答:“肚子疼,先生。”

阿尔弗雷德记得他开了些药片,让他一会儿吃掉,装在一个塑料袋里递来。你听到了吗?他问,当然,当然。他记得亚瑟柯克兰穿上了另一只鞋,站在门边看着。直到道格叫他过去,嘱咐他和自己一起离开。“亚瑟”,他的名字是亚瑟。

那天天气很好,有个女人在清理碗碟,它们堆在一起像座小山。太阳是暖洋洋的,照在身上像在烤火,月亮得是冰凉的,连温度都没有。

而亚瑟,是国王的名字,是石中剑的主人。阿尔弗雷德询问道:“你的名字是谁取的?”“我父亲。”噢,为什么不说“我爸爸”?“我没见过你。”“我昨天才来。”“那么,亚瑟,”他走上前去,看着那双绿眼睛,“你从哪里来?”

阿尔弗雷德也没得到他的回答。

在他的眼中,一切都模模糊糊的,但都叫人高兴,夏天正是小鸟啾啁的季节。

亚瑟柯克兰穿着一件薄衬衫,袖子卷起来,扣在臂上,上面是浅色条纹,而非鲨鱼和飞机,让他看上去不那么像个小孩了,而是装着成熟的某个年龄的代表。对的,只是一个数字,在十位数中不大不小,而非我们所称呼的孩子。这让阿尔弗雷德觉得怪怪的,也很新鲜。他像跟踪小猫一样跟着亚瑟,跟着他走过长廊,走过敞开的食堂门口,里面闹哄哄的,散发着冰冷的饭味儿,没有人看他们一眼,即使是些缠在一起的高年级学生也没有关注他们,他们路过一个窗口时有人正在生涩地接吻。亚瑟一点也不关注,好像他已经做够了这件事一样。

他走向开阔地带,在花园边停了下来。阿尔弗雷德也停住,就在他身后。阳光刚刚抵到亚瑟的皮鞋上,照亮了他被踩脏的鞋,把污渍变更为一块油光,他开口说:“不要跟着我。”

就像听到一声呵斥,阿尔弗雷德没由来地抖了一下,背部的轻颤让他觉得羞耻,他发现亚瑟的鞋带松了。他突然想去帮他系上,就像他妈妈常为他系鞋带,在温柔洗刷鞋上的泥巴,放在太阳下烘干后,她会帮他穿鞋,再提起系带扎一个蝴蝶结。

亚瑟柯克兰走到太阳底下,没人跟着他,好像穿了不合脚的鞋子,他拖着沉重的步子走。阿尔弗雷德看他把衬衣扯出来,把脸迈入条纹布料里,阿尔弗雷德明白他在等眼泪把衣服浸得湿漉漉的,也许他就是被欺辱的对象,也许穿着被踩脏的鞋让他回不了家,或者他在等一个英雄来主持些正义。阿尔弗雷德走近,不得不稍稍踮脚,从触碰他的肩膀开始,把他纳入一个孩子的拥抱里,手腕上的塑料袋拍在另一只环过来的手背上,他想了想,把并未抗拒的亚瑟揽紧了点,他说:“我会保护你的。”

“你梦到什么了?”阿尔弗雷德摇醒他,床头的灯刚刚打开,开关绳好像还在晃荡,他不必要地补了一句:“你哭了。”这个时候大概是03年,亚瑟柯克兰羞耻地发现自己都16岁了,阿尔弗雷德还未满15,却已经跃跃欲试想操他了,这确实算糟的。他推开阿尔弗雷德的脸,好像楼下的猫推开妄想得到一吻的人类,不过阿尔弗雷德值得那么一吻的,为他睡前试图说的情话,为他那句小知更鸟。

要是成为英雄的代价是立下不能违背的誓言,那可能要他花要一辈子去守住这个愚蠢誓约呢。他这样想着,告诉他那当然是个噩梦,心里想的却是那个爱称,回忆他当年真的值得那个称号吗?算了,阿尔弗雷德赚大了。他松开了撑住对方脸颊的手,把他拉到一个小小的拥抱里来,好像是小孩所能完成的最大范围,并且给了他一个承诺能及的价值。

如果知更鸟恰能说些什么,它要说那仅仅是一次轻吻,有时值一个与鸟类比肩的爱称,有时要重如一个英雄恒永的承诺。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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